[林方]袖扣（短篇·完）
一对袖扣引发的血案
林大大生日快乐快吃蛋（dian）糕（xin）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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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大大，你手机还有电不？”
“有啊，怎么了？”
“帮我给万年老二打个电话呗。”
“干嘛啊？”
“刷怪呢，他关了语音，嘲讽他。”
“这么无聊？！”
“那你呢？”
“我绝对是刷爆文字泡逼他开语音啊，打电话这么浪费钱的事儿是我会做的吗？”
“得得得了吧你，换了老林在对面还不是小屁股一撅一个电话就过去了？”
“……你烦不烦。”
基本上，荣耀联盟所有确定关系的恋人，从喻文州黄少天，到孙哲平张佳乐，再到林敬言方锐，统统都被叶修有一搭没一搭的打趣了一遍。
说真的，方锐倒不是心疼话费，只不过林敬言加入霸图的这两年以来，联盟里断断续续的有传言说林敬言和张佳乐关系越走越近。本来，这种队友爱上升的传言从方锐的角度来说应该替林敬言感到高兴——这表明他到霸图之后和队友相处得很好。但是，毕竟联盟中有三对在选手之间都不算秘密的公开的同性恋人，所以对于同性之间的队友爱总有这么几个乐颠颠的人会恶作剧地开玩笑。林敬言和张佳乐恰巧又都和自己相属的那位分地而居，免不得好好的友情传着传着就传出了暧昧的味道。
所以方锐对于张佳乐，心里是有那么点小别扭的。林敬言温柔和善，彬彬有礼，两个人同队的时候方锐就能感受到他对队友细致入微的关心和照顾——尤其是自己。那边张佳乐又是个容易炸毛的主，从孙哲平退役至今也有好些个年头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毕竟这两个人毕竟不管对手还是队友都做不成，比起先前同队的林敬言方锐和至今都下意识顶着烧死异性恋闪瞎全联盟名号在场上配合默契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喻文州黄少天，他们的关注度都少了很多。
林敬言在霸图越来越顺风顺水，和张佳乐的配合也逐渐默契，让方锐不免有时感到很不是滋味。再加上林张二人同出第二赛季，相识时间比起方锐这个第五赛季才初露头角的选手，要多了整整三个年头。
但现在方锐人在兴欣，身边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叶修，和一个没下限的、用一种儿子被心脏的手残拐走的眼光看喻文州和黄少天的魏琛，他心里就算有什么不爽，也绝对要装作无所谓没关系我和老林关系杠杠的没问题，不然不知道要被那俩大猥琐猥琐成什么样。
“哎哟猥琐方被抛弃了。”
“哎哟老林不要你了赶紧让哥好好疼爱你。”
——就算是猥琐流大师方锐，在这个问题上的节操还是有相当保证的。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所以叶修让他帮他给张佳乐打电话，他也不太敢直接表达出不想打这个想法，免得叶修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还能不能愉快地拥有队友爱了啊？！
“通了给我啊。”
……
那头电话响了两声，就被很快接起来了。
“喂？”
“………………………………老林？！”
今天我们点心大大的脸黑成了李逵呢。
啪哒。
“干嘛挂了啊，不和你们家老林先叙叙旧么？”
“不用了，我去喝杯水。”
方锐摘下耳机，把鼠标往旁边一甩，起身出了训练室。
叶修此刻和方锐正在同一片区域，想从方锐的显示屏上瞄一眼他看不到的视角，结果海无量不会变化的视角正前方，冷暗雷正站在百花缭乱身后杀得热火朝天。叶修转回头看着自己花成一片的显示屏，努力地分辨着冷暗雷的方向。
心里连着“啧啧”了好几声。
方锐站在休息室，饮水机的冷水按钮被他按下，冷水一点点地溢满整个杯子，再经过马克杯的杯壁你追我赶地流下来。裤子上沾到水感受到凉意的方锐才意识到水溢出，连忙关掉了按钮。
这不是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次为他和林敬言的关系感到担忧。
原本，他是很放心的。林敬言走后，他加入兴欣之前，在呼啸碰了无数钉子差点就可以说是苟延残喘的那一年，他忙着应付和唐昊那些让他受不了的磨合，以及戾气的新人的漠视，与林敬言的联系是少了，但也没心情放多少心思去关注两个人关系的发展，他觉得对老林很放心，就算不是朝夕相处了他也很放心。
但现在想想，林敬言是那种擅长于照顾人，并且很乐意去照顾人的性格，而方锐则天生不需要人过多的照顾，嘻嘻哈哈瞬息万变，开几个玩笑什么都过去了，很少会有那种难过得需要人细致地低下头去温暖关怀的时候。本来嘛，表面看起来猥琐的人，很难和脆弱敏感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就算有什么心情不好，也能自己给自己打趣一下就过去了。
没给林敬言多少关心自己的机会。
反而是张佳乐，巅峰时期失去搭档，多次打进决赛却与冠军失之交臂，与恋人分隔两地，倒是需要人去温暖去关怀。进入霸图之后有林敬言这样好脾气的人在身边，让关心他的人放心不少。
犯罪组合被拆，转型气功师，再无过去辉煌合作的可能。
好像，过去的契合，都在逐渐被剥离，慢慢变成脑海里一抹定格的画面，再也不会生动起来了。
×
退役后林敬言从Q市回N市，便一路到H市看看方锐。
来接机的方锐看到林敬言的时候高兴得简直像只兔子，一蹦三尺高。林敬言的行李早就从Q市快递回了在N市的家里，到H市的时候一身轻松。一眼就看到等候区的方锐跳起来向他挥着手。
“嘿老林！老林！这儿这儿！老林看这儿！”
客场作战时林敬言就来过H市好几次，方锐就没有必要带着他再去走马观花地游览一圈了，于是两人直奔方锐在H市的住处，上林苑。
第十赛季已经结束，新科冠军兴欣的出现不得不说不止让人眼前一亮，林敬言此番到H市，打算是在这儿住个三五天，退役了事情也就少下来了，留给自己的空余时间多了，自然是要好好来陪陪方锐。两年来，彼此之间都总是有远水难救近火的感觉。林敬言想到了张佳乐，和孙哲平分隔两地五年之久，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来时老林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想到张佳乐顺手又摸到了袖口对称的两枚袖扣，免不了在心里一阵唏嘘。这个两年的境遇相似却有所不同的队友和他关系不错，平时出去逛逛超市什么的也是常事，相处起来也容易些。张佳乐总是能让林敬言想起方锐，虽然这两个人风格差得相当大，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性格也是天差地别，但是对于方锐了解极为深入的林敬言来说，就算身边哪个人有一点点和方锐相像的地方，他都能捕捉得到。
比如有一天，他和张佳乐聊到孙哲平，张佳乐说大孙总是希望他不要背负太多，但是他做不到，他给自己肩上还是放了很多担子。不想让孙哲平担心，所以他不告诉他。
林敬言笑着对自以为对孙哲平瞒天过海而沾沾自喜的张佳乐说，你以为孙哲平真会不知道吗。
张佳乐一愣。
之于林敬言，方锐就是个让他放心不下的主。虽然方锐的猥琐流深入人心，平时嘻嘻哈哈起来也每个下限，但是林敬言不同，方锐心里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他只要一个眼神，看一眼就能发现。每次问起方锐的时候，他都会得到“没事啊你看我这种人能有啥嘛老林别这么担心啦”的回应。
方锐不像张佳乐那么能抗，那么隐忍。但是他也会自己憋着一口气努力，更不愿意让人发现他的失落。就算林敬言也一样。
所以林敬言总是放心不下，但战队安排没有逆转的机会，他想陪着方锐，留在呼啸技术指导会是个好选择，但这意味着他必须离开赛场，离开赛场意味着与方锐再无在赛场上相会的可能。他不愿意，方锐更不愿意。于是，大概能感觉出自己还有两年的职业生涯寿命，也私心夹带着对冠军的向往，他转会霸图。
方锐虽然不舍，可也为林敬言感到高兴。
当然，他不会让林敬言知道他的不舍。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他不表明，林敬言也看得出来。
方锐七七八八兴致勃勃地替林敬言把行李安顿好，两个人自然就住一间了。于是他回房找他的老林时，看到的就是对方摸着袖子上一枚精致的袖扣出神。
“哟，去了霸图果然斯文了不少啊，这么文艺范儿的小玩意都戴起来了？”
“我哪想得到，张佳乐送的，说是退役礼物。盒子一打开就给我戴上了。”林敬言轻笑，他倒是并不知道方锐对他和张佳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哦。”方锐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怎么了，不高兴？”林敬言抬头，打量着方锐的脸。
“没啊，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啊，”方锐走近几步，“不错嘛老林，和新队友相亲相爱相处那么好，果然像你那些小粉丝说的那样，温柔的斯文流氓啊哈哈。”方锐转个话头打趣起了林敬言，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话出口满满的酸。
“方锐？”
“哈哈哈真的老林，张佳乐也挺好的，你看这不，同一赛季出道认识得久了解得深，搭档了两年感觉也不错嘛，要不是你决定退役，你俩合作的时间肯定比我们俩久嘛。他挺舍不得你的吧，你说你这……”
方锐想，既然酸话都放出来了，干脆他妈的破罐子破摔，反正也就这样了。
老林，要不是呼啸，要不是打了三年搭档。
你他妈根本不会选择我的吧。
不对你胃口啊。
是吧。
比起方锐，林敬言的日子更是没好过到哪去。
季后赛最后一轮，决赛兴欣对阵轮回第二场，他眼睁睁地看着方锐拖住吕泊远和方明华两人，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一直到比赛结束。
比起所有人在为方锐足以封神一样的表现惊叹时，只有林敬言，只有在林敬言眼里这分分秒秒的时间等于过分的消耗，他和别人一样为方锐叫好，但唯独只有他在为这个不断突破自己的气功师方锐感到心疼、担忧、揪心。
消耗太大了。
所以当比赛结束，方锐在比赛席里久久不出来，所有人都在好奇，也只有林敬言，在观众席里十指相扣，顶在鼻翼，两手各自用力，掐得骨节发白。
包括最后一场的拼命。
林敬言看得很清楚，对于方锐，对于兴欣，这个冠军来之不易当之无愧。
他对方锐心底里埋着的心疼和担忧藏得太深藏了太久，因而当眼前这个时时刻刻不务正业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猥琐方，毫无保留地、意料之外地、失控地向他传递着自己的脆弱敏感不安的时候，他也同样失控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从苦涩开始，方锐的起初的强硬，用牙齿进行抗拒硌得生疼，到后来的逐渐丢盔弃甲，气息紊乱。舌尖慢慢尝到若有似无的咸味，包裹着彼此两年的不安，思念，彷徨，失落。
喜怒哀乐，五味杂陈。
一夜狼藉。
×
H市夏日的清晨天亮得特别早，六七点的太阳就亮亮堂堂的，把窗外的树影投进来，明晃晃的闪在眼皮上。
“早。”
“早。”
清晨刚醒的林敬言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两个人忍不住，又交换了一个氤氲了一夜的吻。
“你等着。”方锐对林敬言丢下这么一句话，把自己从对方圈了一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往外面挪了挪身子，探手打开抽屉，在乱糟糟的抽屉里七上八下地翻动着。
林敬言就这么看着方锐大大咧咧留给他的毫无保留的背。
一阵折腾之后，好不容易方锐又把身子挪回了林敬言身边。他翻个身脸对着林敬言，然后打开手中的小盒子。
“退役了也没给你准备啥礼物，总冠军赏你的，还不赶紧谢恩！”难得看到方锐涨红一张脸，哆哆嗦嗦地把总冠军戒指往林敬言左手无名指上套。
林敬言看着他，眼神温柔，轻轻笑着便又欺身上前。
点心大大真是不注意啊。
林大大可是职业流氓。
啧啧啧。
×
后来，方锐的这枚总冠军戒指被林敬言放好收了起来。
再后来，林敬言给他们俩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换上了一枚款式素净简单的铂金戒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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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为何我把林方写成了这样……（跪 论剧情的不可控性=口=|||